美咲开的车抵达樱花庄时,七海正靠在梦咲的肩上疲惫地睡着了。梦咲小心翼翼地避免吵醒她,将她抱进宿舍里二楼的房间,虽然七海和自己差不多高,但身体却并不重,所以就没让空太帮忙。
然后梦咲帮她换上了一套新的衣服。
之后空太、梦咲、仁、美咲以及真白五个人,在饭厅里听千寻说教了将近两个小时,主要都是些抱怨。五人被迫听千寻说着担任樱花庄的老师有多麻烦,中途话题还变成最近联谊的邀约变少了,或是同年级的同学都陆陆续续结婚了之类的,让人想吐槽老师到底在说什么。不过,为了表现出有在反省的样子,还是姑且乖乖地听了。
后来才知道,之前已经由独自留在樱花庄的仁一个人代替空太等人接受了说教,所以只剩下一些可有可无的话题。仁一从千寻的说教获得解放,就立刻直奔粉领族留美小姐的公寓去了。
七海一直到晚上都还没醒来,梦咲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到她的房间去,而她仍然在熟睡中。真白则一直坐在旁边,无论说什么就是不肯离开。
真白大概是意外罪恶感吧。
「真白,去休息吧。已经超过十二点了。」
「没关系,我要待在这里。」
「你要是把身体搞坏了,七海反而会觉得是自己害的。」
「我没事的。」
「我知道了。那七海就拜托你了。她要是醒了就告诉我。」
「嗯。」
隔天早上,空太因为脸上感觉到小光屁股的温度而从睡梦中醒来。
「真是糟糕的早晨。」
他起身走出房间,到厕所洗了脸、整理乱翘的头发,然后跟要饭吃的七只猫咪一起来到了饭厅。
仁正在里面的厨房看着瓦斯炉上一人份大小的砂锅。他穿着跟昨天一样的衣服,看来应该是早上才刚回来。
发现空太的仁,简单地打了声招呼。
空太边喂着猫边探头看看煮得咕嘟作响的砂锅。
「那是什么?」
仁打开砂锅的盖子。水蒸气遮蔽了视线,接着感觉很好吃的鲤鱼汤底香味扑鼻而来。
里头是很简单的粥。
「总要让她吃点东西吧?」
坐在沙发上的梦咲突然出声说道。
仁这么说着往二楼望去,接着关掉瓦斯炉火,将砂锅、汤匙以及放着梅子的小盘子放到木制托盘上递给空太。
「拿去给她吃吧。我要去睡觉了。」
仁打着呵欠走向自己的房间。
空太甚至来不及阻止他。
「梦咲,这种事其实我觉得应该交给你...」
空太的声音越来越小,因为刚刚还和自己说话的梦咲现在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看着她可爱的睡脸,她睡得很恬静,眼睛眯着,长长的睫毛变得很安静;她的眼睛眯着,嘴角微微上扬,恐怕是在做甜美的梦了吧。
空太觉得梦咲大概是为了做这碗汤而早早的就起了床,所以还是多让她睡会吧,空太这么想着。
但没有其他可以拜托的对象,空太只好自己去拿给七海了。
空太端起盘子,小心翼翼地爬上楼梯。
来到七海的房间,发现门微微开着。应该是真白忘了关上吧?
开着的门缝里传来声音。
「喂,虎次郎啊,你说我该怎么办啊~~」
是七海的声音。
在跟谁讲话呢?七海的手机被停用了,那么就不可能是在讲电话。虎次郎到底是谁啊?
『那种事谁管啊!你自己种下的后果,自己去收拾呗。』
听来对方也是关西人。
只是空太总觉得这也是七海的声音。虽然听来像是男孩子的口气,但混着感冒的鼻音,错不了。
「话是这么说没错,不过昨天那个实在是太丢脸了!哭成那样子都被看到了。虽说是发烧了,不过就一直让人那样抱着。」
『白痴啊你,蠹蛋。积欠住宿费才比较可耻呗?现在还在讲这什么话啊?』
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
空太实在很好奇,便从门缝探头往房里瞧。
「被神田同学和梦咲看到了难看的哭脸,之后的事就不太记得了。大概连睡脸也被看到了呗?啊~~真是的,我真是个白痴!」
『谁叫你自己这么不小心就露出睡脸,简直就像要别人来侵犯你咩。』
七海身穿睡衣坐在床上。没看到她说话的对象,只有真白趴在她的脚边睡觉。
「你、你在说什么啊!」
『别再说些钓人胃口的话,赶快扑倒吧!』
与七海面对面的是老虎形状的抱枕。
「你说什么啊虎次郎!」
「它就是虎次郎啊...」
空太一如往常忍不住吐了槽。
「咦?呀!你敲下门啊!」
「不好意思,但门是开着的。」
空太留意着不要发出声音,移动到床边。
七海把半张脸埋进老虎抱枕,以疑问的眼神看着空太。
「刚刚的你都听到了吗?」
「没想到抱枕还搭载了聊天的功能。」
七海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抱枕,耳朵跟脖子都红透了。
然后只将目光望向空太。
「不准告诉任何人喔?」
「是是是。」
空太被迫答应。
他老实地点点头,再说,虎次郎现在可也瞪着自己。不过,照这情况看来,七海应该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吧?
「啊~~!不行了糟透了!」
空太想转移话题,于是把端来的盘子递过去。
「能吃东西吗?」
看起来已经比昨天好多了。
「嗯。其实我肚子饿了。」
这也难怪了,昨天跟前天几乎都没吃东西。
「这是神田同学做的?」
「不,是仁学长和梦咲一起做的。」
「那梦咲呢?三鹰学长呢?」
「仁学长做完这个以后就推给我,然后去睡觉了,梦咲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。」
空太递出装了粥的盘子。但七海只是苦笑着没打算要接受。
「呃、虽然我实在很想吃」
空太寻着七海的视线,看到七海被真白双手握住的右手。
「她好像整晚都握着我的手。」
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吧?七海小声地说着便低下了头,脸颊微微发红。
也许是在害羞吧。
「虽然完全搞不清楚椎名在想什么,不过她真的很担心你的事,还觉得是自己的责任。」
「其实她大可不必这么认为。」
「而且,最了解青山的也是椎名呢。」
「什么意思?」
「当初如果不是椎名和梦咲那么说,我可能就会阻止你吧。」
「你是指我去训练班的事?」
「嗯,都发烧成那样了还用说?不过,椎名说如果是自己绝对会想去,还有梦咲也是,真拿那两个人没办法,所以才会带你去。他们俩向我跟仁学长、美咲学姐低头拜托了呢。因为青山的努力,她们一直都看在眼里呢。」
「原来是这样啊。」
「所以我才改变心意,决定尊重你自己的意愿了。」
「那我要好好感谢她了。虽然发表会糟透了,不过还是庆幸有去参加。如果只是躺在这休息没去的话,我一定会后悔的。」
「是啊。」
「椎名同学真的好厉害。坚强到令人讨厌的地步,而且还比我更努力看着椎名同学的话,就会觉得自己还差得很远。」
可以感觉出七海很不甘心地咬着牙。因为她强烈地感受到自己的努力完全无法跟真白相提并论。
「每天画漫画画到很晚,即使告诉她该睡觉了她也听不进去」
「我照顾她的时候也是这样。她一集中注意力就会无视我的存在。」
「不断重复修改、重画,从背影就能看出进行得不顺利,就算这样,椎名同学也不会中途放弃。」
「是啊。」
「有时早上去她房间叫她起床时,发现她还在画耶!还一脸『彻底画好是理所当然』的表情,实在让人惊讶。在认识椎名同学以前,我一直以为有才能的人是不用努力的,还误以为那就是天才。」
「我也是啊。」
「怎么样才追得上有才能的人呢?」
答不出来的空太只能保持沉默。不过这倒也好,七海大概并不希望得到答案,而是想着总有一天要自己完成。
「我大概是太急了本来就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变得跟椎名同学一样。」
七海空着的手轻抚着真白的头发,像猫一般喉咙发出声音的真白便松开手。七海凝视着睽违几个小时终于获得解放的右手,那表情就像所有不好的东西都被赶走了般豁然开朗。
「要是让她这么担心,我反而会觉得是自己的责任呢。」
面对七海的喃喃自语,空太总觉得松了口气。因为一直到昨天为止,他都不觉得七海属于樱花庄,而现在的七海已经像是一起生活的同伴了。
七海接下空太再度递出的盘子。
接着说了声「我开动了」,使用汤匙把粥送进嘴里。
张着嘴的七海以斜眼看着空太。
「不要一直盯着我看。」
「抱、抱歉。」
空太慌张地将视线转开。
「看房间也不行。」
空太无可奈何,只好看着趴在七海脚边的真白。
「也不准看椎名同学的睡脸。」
简直就是四面楚歌。果然,不管再怎么虚弱,七海就是七海。这样比较好,她像这样握着主导权的感觉刚刚好。
「意思是叫我出去吗?」
「我没那样说,不过如果可以跟我保持一点距离,我会很高兴的。」
「真是伤人啊。」
空太离开床铺,坐到书桌旁的椅子上。
「因为我还没洗澡...」
「嗯?你刚刚说什么?」
「我是说粥很好吃。」
「那真是太好了,仁学长的料理本来就很棒再加上梦咲的帮忙,简直就是锦上添花。好吃的话就多吃点,等梦咲和仁学长听到一定很开心的。」
七海视线向上瞪着空太。
「吃太多会胖吧。」
嘴里虽然这么说着,七海还是默默地吃着粥。看来肚子真的饿了。
不到十分钟,砂锅就见底了。七海吃着饭后的药,空太则将盘子放在书桌上。
这时背后传来七海的声音。
「对不起。」
「为什么要道歉啊?」
「我昨天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吧。上井草学姐帮忙开车,梦咲一直抱着浑身潮湿的我,还让三鹰学长挡下老师,神田同学也是那个,大家明明那么担心我,我却固执地说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结果,却搞成这个样子」
「我是不知道美咲学姐跟仁学长怎么想,但我并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,才做那些事或说那些话的。昨天也是一样。」
「意思是你不原谅我吗?」
七海露出失去信心的眼神,看来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「不是。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,不如说我打一开始就不在意这些。」
「我不太懂。」
「我觉得如果什么事都能自己一个人轻松解决是真的很帅,而且搞不好也是种成长的方法。
不过,每个人总有擅长跟不擅长的事,有的人很闲、有的人很忙,只要认同这一点,找出让整个樱花庄变得更好的方式,事情就能顺利地进行了不是吗?」
「...」
七海不发一语,只是直直地看着空太。
「既然大家都在一起,需要的时候就拜托别人吧。不然我会觉得很寂寞的。」
「嗯。」
「我觉得这样比较好。」
「神田同学。」
「干嘛?」
「说这种话不觉得不好意思吗?我光听都觉得丢脸得想死了呢。」
「这句话给我藏在心底就好了!!」
空太转开变得通红的脸,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,拼命想冷静下来。对着空太这样的背影,七海突然开口。
「谢谢。」
空太吓了一跳转过头去,发现七海温顺地微微低着头。因为这画面太罕见了,空太忍不住看得出神。
「我是说谢谢你。不要让我说第二次。」
「喔、喔...」
「什么啦?」
「青山你以前是这样的吗?」
「真是的说这种话的神田同学最讨厌了。」
七海噘着嘴半开玩笑地闹起别扭。该说是空太老实吗?或者是因为七海显露出像女孩子的一面,让空太忍不住心跳加速。
「啊、呃,嗯没问题的啦!」
空太想压抑住内心动摇而出声大喊,结果却吵醒了真白。
原本闭着的眼睛大约张开了两成,看着周围的状况。
「咦,七海?」
「早安,椎名同学。」
「七海,不要紧了吗?」
「嗯!虽然还有点发烧,不过已经好很多了。」
「这样啊,那就好。」
「多亏椎名同学了呢。」
接着,七海又转头看着空太,眼神似乎有话要说。
「我有事想跟神田同学商量。」
「嗯?」
七海以斜眼看了真白。光是这样,空太就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了。
「神田,有关于『负责照顾真白的工作』抱歉,老实说我已经继续不下去了。九月开始就是第二学期,学校、打工、训练班再加上其他打工,实在是忙不过来。」
「我知道了,就由我来做。今天的樱花庄会议来交接吧。」
「嗯」
「谢谢了,肯依靠我。」
「诶?道谢的应该是我才是,对不起椎名同学。」
已经不得不这么做,所以也没办法。才刚说要接手,空太就想到一个令人不安的问题。
是关于那封信的事,至今还悬在心上。
今后跟真白的接触越多,就会持续被挥之不去的郁闷玩弄于股掌之间。
「还是有一点点问题。」
「这一点你不用担心,马上就会解决了。」
「啥?」
虽然七海瞇起一只眼睛使了个眼色,但空太完全搞不清楚那是什么意思。
七海不理会这样的空太,转而面向真白。
「那个,椎名同学。」
「什么事?」
「有关之前那个从英国写信来的人」
「亚岱尔吗?」
「嗯,那位亚岱尔先生,跟椎名同学是什么关系?」
「等一下!」
空太虽然想插嘴,但已经阻止不了这个话题。
「亚岱尔是绘画老师啊。」
七海又继续问道:
「他今年几岁?」
「七十岁。」
「啊?」
空太口中发出呆愣的声音。
七海则露出恶作剧般的微笑。她大概之前就知道了吧?
「听到了吧。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?」
「为、为什么要对我说啊?」
「谁知道呢?为什么呢?这样我们就互不相欠了。」
「我都说了,没有谁欠谁什么话说回来,你怎么会知道?」
空太一边和七海对话,一边以眼角余光看着真白,真白则一副觉得不可思议地看着空太。
「只要每天在读书会上遇到,多少都感觉得出你的样子怪怪的吧?对照那段时期,就只想得到这个原因啰。」
「你是侦探啊!」
「就你的反应看来应该是猜对啰。」
「不,不对!不是那样!」
现在才发现自己这么说根本就等于承认了,空太拼了命地解释。
「我可什么都没说喔?」
空太完全被耍得团团转。虽然总觉得很不甘心,不过这也表示七海复活了,所以现在这样也好。
「椎名,什么事都没有喔。」
「我什么话都没说啊。」
「喔、喔。说得也是,那就好。嗯,那就好。」
真白歪着头。
「神田同学好像很在意信的事喔。」
「啊~~你在说什么啊,青山!」
「空太也想收到信吗?」
「才没有!」
「有什么关系呢?就请她写给你吧。」
七海的眼中闪着坏心眼的光芒。
「我知道了。下次就写给你。」
「喔、喔」
总觉得莫名地累了起来。看来真白完全没有理解话中真正的意思,虽然现在这样也好,但想到以后的事就无法率直地感到开心。
真白当然不可能知道空太的心情,像想睡觉的猫咪一样打了哈欠。
「椎名同学,我已经没事了,你回房间休息吧。」
真白凝视着七海。
「真白。」
「什、什么事?」
「我想让七海叫我的名字。」
「咦?」
「我希望七海叫我真白。」
「虽然你本来就是这样,不过还真是突然啊」
难怪七海会感到不知所措,因为真白毫无预警就突然说出这种话来。
「不过,嗯,我知道了,真白。反正你也是一开始就直呼我的名字。」
不知道是不是得寸进尺,真白就靠在七海的床上准备睡觉。
七海的指责当然立刻飙过来。
「回自己的房间去睡!」
这一天,在空太所召集的樱花庄会议上正式决定「负责照顾真白的工作」交接,新的负责人是神间空太再加上梦咲。其他轮班也考虑到七海的状况,调整成改善负担的新体制。
梦咲为了让七海有更多的时间休息,于是主动提出在特定的时候帮助七海一起完成工作,七海也很快的接受了,并表示自己以后会更多的依靠梦咲以及樱花庄的各位。
「负责照顾真白的工作」由青山七海交接给神田空太和梦咲,其他的值班请参照值班表。总觉得我的负担慢慢变重了,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?书记-神田空太
如果老是逃避现实,可是无法从梦里醒过来喔!追加终究还是响应了会议纪录的女仆
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提出来,大家要多多相互依靠。助手--梦咲
神田同学,值班就拜托你了,很多事我成到很抱歉。有件事忘了说,所以就写在这里。
要是敢对真白乱来,我绝对饶不了你!追加青山七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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